第56章 第 56 章08-16
第五十六章
褚泽坐于上首的四角马蹄红木离地榻桌，面前的青玉雕花云案,面南横置,身后则摆着整扇紫檀木雕四爪蟒龙戏珠斗云落地屏风，两侧各有铜鹤展翅揭顶香炉,足有宫女肩膀高。
谢氏坐于左下首一位,姜玫坐于右下手一位,李氏则坐在左二谢氏右手的位置，侍妾皆是面对面竖列案,每个人身后垂首站着两个宫女，贴身的和拨下来的。
众人皆入座妥当之后，曹建便在太子殿下的示意下,代太子殿下宣布开席。
谢氏见菜肴上全了,抚了抚袖口，娇花扶柳般起身,素手执杯,吐气若兰：“太子妃娘娘和几位姐姐今日不能前来,婢妾便斗胆想代太子妃娘娘和各位姐姐们，连带着在座的姜姐姐李妹妹一起，像殿下您道贺词，望殿下生辰欢心,丰年凤姿,鸿鹄高飞,两宫慈孝,共享安荣。”
李氏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此时袖筒手炉已去，手指尖能摸到滑凉的缎料子，心里都是恼恨，该死，方才她尽注意着太子殿下去了，怎么没想到这茬，竟然被这个谢氏抢了先机。
这谢氏还想代太子妃娘娘说话，她不过也是个才人罢了哪来的脸面，可这般和睦又讨巧的祝词一说出口，太子殿下怎能不心宽，她可不能叫这个谢氏独占了风头。
李氏匆匆起身执杯：“婢妾也是这个心思，倒是谢姐姐嘴快，婢妾也祝太子殿下生辰欢心，宏图展翅。”
姜玫默默的跟在李氏后头起身，将手中酒盏合握于胸前，双臂前伸，低眉敛目：“望殿下生辰欢心。”
褚泽等姜玫也说完后颔首，举起方才便又曹建斟满的酒盏，一饮而尽，示意三人坐下。
李氏看着褚泽俊逸的容颜，两颊生晕，双膝都微曲准备坐下了，又突然想起还有贺礼未送，膝盖又直了起来，嘴巴一张正欲吐言。
却没想到还是被谢氏抢了先，方才谢氏本就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酒，但并未有坐下的趋势，此刻将酒盏一递给旁边的伺候的小宫女，就直接示意冬至将一直捧着的卷轴锦盒上前交给曹建，边朝太子殿下抚了个礼。
“殿下，这幅高阁凌江图是婢妾亲手绘制绣制两月而成，只是尽心意，若是有不妥之处，还望殿下莫要笑婢妾才疏学浅。”
李氏只好闭了嘴，尴尬的整理了下袍角来掩饰她突然的站起，自己又坐下了，恨恨的盯着谢氏婉约窈窕的背影。
曹建见太子殿下颔首，便接过画轴，打开豆绿印花的小封盖，将用汴州黄绢绸为底、徽州云辉墨绘就，四周镶边的高阁凌江图取出，和身边的小路子一齐将画轴展开。
高阁间栏，工笔细腻，亭台楼宇、竹溪朱瓦、雕檐轩窗皆纤毫毕现，细节处则皆以极细的流光悬丝穿绣，初看不明显，细看却光华流转、立体精致，画龙点睛。
能在这薄绢绸上刺绣还不破坏画面意境的，必须是兼具技艺和耐心，并且要耗费心力时间才能成就的。
再看画里那高阁之下，江面虽看似空置，却有叶舟，岸边亦有墨松奇石，衬着微黄的绢绸，反倒令人有遐想的余地，整个高阁凌江图呈现出一种江面平静无风，登楼远眺，能见烟波浩渺，有心旷神怡之感，确乃佳作。
褚泽脸上露出三份满意，颔首：“谢氏有心了。”
李氏一听那谢氏说是花了两个月，还绣与画结合，便心道不妙，方才曹建打开画轴的时候，也从侧面瞅见了几眼那画面，只觉着流光溢彩，此时再一见太子殿下如此神，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下暗恨起来。
她的贺礼是花了一个半月精心绣制的荷包，那荷包上的青玉软缎和孔雀线，是她好不容易才从太子妃娘娘那儿得来的，荷包上的每一个花样也都是她琢磨了好些时日。
可有谢氏如此珠玉在前，她那荷包不仅大小上比不得，连材料和绣工怕是也拿不出手了，可这时候也不能把东西拿回去重做，这个谢氏可真是可恶至极。
李氏只好示意梨香呈上青玉软缎深蓝流穗荷包，墩身抚礼：“婢妾比不得谢姐姐的才智，唯有绣活儿还算拿的出手，这青玉浩瀚荷包是婢妾尽心绣制的，还望殿下不嫌弃婢妾技艺粗陋，恭贺殿下生辰。”
曹建将荷包给太子殿下过目一番后，便将荷包一并给了
身旁抱着画轴的小路子，这些一会儿都会收拾起来放到一处的。
下头李氏见太子殿下只是嗯了一声，曹公公便已经将荷包交与小路子了，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抚礼坐下来。
姜玫从袖中拿出红木雕花小长木匣子，心里一边庆幸着自己今日一直随身带着，否则又要转过头去六春阁去取，倒是麻烦了，手上则将匣子给了团雪上呈给曹公公。
曹建将木匣子轻轻拉开，便见着一只用核桃大小、用檀木雕就喜鹊登梅、垂朱红长流苏的的木雕香球，小巧又隐隐散发着木香，只是有些过于简单了，还带着几分粗陋，静静的卧于淡红色软绸里。
姜玫抚礼：“婢妾恭贺太子殿下生辰吉祥。”，陈词和邀功等太子殿下应该并不需要，这木雕香球也确实是比不得谢氏和李氏，有些简陋了，不过方才真心的祝福她也已经送达了，一会儿还有自己做的鱼汤，只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喜欢。
褚泽上下瞧了那木雕香球一眼，本以为姜氏呈上来的是绣品，没想到却是一只木雕香球，大致也是能看的，但细看上面雕刻的手法有些不太娴熟，线条欠缺流畅，倒不像是从外面买来的雕刻制品。
褚泽抬眼看了一眼曹建，又垂下眼睑，虽未言语，但曹建便知道太子殿下的意思了，这就是中意的，一会儿便是要把这和旁的那些分开放了。
这姜氏还真是厉害，别看太子殿下脸上没表现出来，可谢氏那么费心思心力的又是画又是绣的画轴，其实都没入太子殿下的眼，偏就是中意这个有些简单的木雕。
本来见着那木雕香球的时候李氏便心里暗喜，那么个好在终于是有人比她送的东西差了，这有了比较，她也不会太失了颜面，又听见太子殿下也不过是回了姜氏一句嗯，这心里便平衡了。
等贺词也说了，礼也呈上了，便是要用膳了，团雪和另一个站在一旁的宫女一起，将姜玫案上的菜肴都解开盖子和罩子，热气便都散了出来，升起一个又一个的香云，各色菜香便弥漫开来。
现在虽然是一月天，但这三华亭周围和地底皆有温泉环绕，地面温度本就不低，亭内八角又
设有金铜六角狻猊螺纹嵌红宝炭盆鼎炉，热量源源不断，叫人脸颊不用饮酒便有些醺红了。
所以这些本就是用夹棉红缎包着放在托盘上送来的，之后又一直盖着描花汝窑白瓷的汤菜，此时打开都是热乎着的，颜色瞧着便有食欲。
姜玫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鲜香杏鲍菇，又吃了块糖醋莲藕片，腮帮子动着，看一双大大的杏眼却不似往常一般只顾着盯着菜式，反而有些飘忽，慢慢的便不由自主的移向了上首，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吃到她做的鲶鱼汤呢。
褚泽在那道鱼汤上来的时候便注意到了，精致的玉色半透盆盖，朦朦胧胧的见着鱼身子，褚泽待曹建和小路子将所有的菜式都揭开后，先示意曹建夹了两道杨嬷嬷亲自掌勺的大菜。
一道是用深蓝色描凤羽叶型深盘装着的，凤穿梧桐酱汁鲈鱼，鱼腹处还有切成薄纱厚、恰好入口大小的牛肉片，刀工出众，颜色鲜嫩，精雕细琢，薄如蝉翼的深棕的牛肉片浸在酱汁中混着鱼香，十分入味。
另一道是节节高升竹笋鲜虾芙蓉拼盘，玉白虾红蓉粉，色泽动人，样式繁复，是用鲜采集来的木芙蓉做的，深深浅浅铺就，上面还用金汁沟边，味道也是极好，杨嬷嬷的手艺这些年是愈发精进了。
待用了几筷子这两个菜，褚泽这才看向了那道白萝卜鲶鱼汤，曹建立即用瓷瓢舀了一勺带萝卜的鱼汤，又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腹肉，一齐放入小路子又重新摆上云案的青瓷薄沿蔓草纹官窑碗里。
还未动筷前，褚泽便闻到了浓郁的鲜香，除了鱼香好像还混合着几道鲜香，那汤汁熬的浓白，萝卜一入口便化了，带着鸡汤的味道，鱼腹肉鲜香滑软，饱含汤汁，吃时不仅没有鱼的腥味，反倒能隐隐品出些许茶香和梅香，既有肉的鲜又有点心的芬，吃完唇齿留香，余味悠然，胃亦回暖。
褚泽敛着眉目，这便是姜氏最喜欢的白萝卜鲶鱼汤，味道倒真是不错，姜氏的手也巧，不仅能吃也能做，甚至还会些木雕。
众人用了一刻钟的饭食，大约吃了四五分饱谢氏便不再动筷子了，正想着如何再想太子殿下心里留下更多影子，
这边神色匆匆的袁嬷嬷和一个满面急色的国字脸东宫侍卫到了三华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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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坐于左下首一位,姜玫坐于右下手一位,李氏则坐在左二谢氏右手的位置，侍妾皆是面对面竖列案,每个人身后垂首站着两个宫女，贴身的和拨下来的。
众人皆入座妥当之后，曹建便在太子殿下的示意下,代太子殿下宣布开席。
谢氏见菜肴上全了,抚了抚袖口，娇花扶柳般起身,素手执杯,吐气若兰：“太子妃娘娘和几位姐姐今日不能前来,婢妾便斗胆想代太子妃娘娘和各位姐姐们，连带着在座的姜姐姐李妹妹一起，像殿下您道贺词，望殿下生辰欢心,丰年凤姿,鸿鹄高飞,两宫慈孝,共享安荣。”
李氏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此时袖筒手炉已去，手指尖能摸到滑凉的缎料子，心里都是恼恨，该死，方才她尽注意着太子殿下去了，怎么没想到这茬，竟然被这个谢氏抢了先机。
这谢氏还想代太子妃娘娘说话，她不过也是个才人罢了哪来的脸面，可这般和睦又讨巧的祝词一说出口，太子殿下怎能不心宽，她可不能叫这个谢氏独占了风头。
李氏匆匆起身执杯：“婢妾也是这个心思，倒是谢姐姐嘴快，婢妾也祝太子殿下生辰欢心，宏图展翅。”
姜玫默默的跟在李氏后头起身，将手中酒盏合握于胸前，双臂前伸，低眉敛目：“望殿下生辰欢心。”
褚泽等姜玫也说完后颔首，举起方才便又曹建斟满的酒盏，一饮而尽，示意三人坐下。
李氏看着褚泽俊逸的容颜，两颊生晕，双膝都微曲准备坐下了，又突然想起还有贺礼未送，膝盖又直了起来，嘴巴一张正欲吐言。
却没想到还是被谢氏抢了先，方才谢氏本就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酒，但并未有坐下的趋势，此刻将酒盏一递给旁边的伺候的小宫女，就直接示意冬至将一直捧着的卷轴锦盒上前交给曹建，边朝太子殿下抚了个礼。
“殿下，这幅高阁凌江图是婢妾亲手绘制绣制两月而成，只是尽心意，若是有不妥之处，还望殿下莫要笑婢妾才疏学浅。”
李氏只好闭了嘴，尴尬的整理了下袍角来掩饰她突然的站起，自己又坐下了，恨恨的盯着谢氏婉约窈窕的背影。
曹建见太子殿下颔首，便接过画轴，打开豆绿印花的小封盖，将用汴州黄绢绸为底、徽州云辉墨绘就，四周镶边的高阁凌江图取出，和身边的小路子一齐将画轴展开。
高阁间栏，工笔细腻，亭台楼宇、竹溪朱瓦、雕檐轩窗皆纤毫毕现，细节处则皆以极细的流光悬丝穿绣，初看不明显，细看却光华流转、立体精致，画龙点睛。
能在这薄绢绸上刺绣还不破坏画面意境的，必须是兼具技艺和耐心，并且要耗费心力时间才能成就的。
再看画里那高阁之下，江面虽看似空置，却有叶舟，岸边亦有墨松奇石，衬着微黄的绢绸，反倒令人有遐想的余地，整个高阁凌江图呈现出一种江面平静无风，登楼远眺，能见烟波浩渺，有心旷神怡之感，确乃佳作。
褚泽脸上露出三份满意，颔首：“谢氏有心了。”
李氏一听那谢氏说是花了两个月，还绣与画结合，便心道不妙，方才曹建打开画轴的时候，也从侧面瞅见了几眼那画面，只觉着流光溢彩，此时再一见太子殿下如此神，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下暗恨起来。
她的贺礼是花了一个半月精心绣制的荷包，那荷包上的青玉软缎和孔雀线，是她好不容易才从太子妃娘娘那儿得来的，荷包上的每一个花样也都是她琢磨了好些时日。
可有谢氏如此珠玉在前，她那荷包不仅大小上比不得，连材料和绣工怕是也拿不出手了，可这时候也不能把东西拿回去重做，这个谢氏可真是可恶至极。
李氏只好示意梨香呈上青玉软缎深蓝流穗荷包，墩身抚礼：“婢妾比不得谢姐姐的才智，唯有绣活儿还算拿的出手，这青玉浩瀚荷包是婢妾尽心绣制的，还望殿下不嫌弃婢妾技艺粗陋，恭贺殿下生辰。”
曹建将荷包给太子殿下过目一番后，便将荷包一并给了
身旁抱着画轴的小路子，这些一会儿都会收拾起来放到一处的。
下头李氏见太子殿下只是嗯了一声，曹公公便已经将荷包交与小路子了，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抚礼坐下来。
姜玫从袖中拿出红木雕花小长木匣子，心里一边庆幸着自己今日一直随身带着，否则又要转过头去六春阁去取，倒是麻烦了，手上则将匣子给了团雪上呈给曹公公。
曹建将木匣子轻轻拉开，便见着一只用核桃大小、用檀木雕就喜鹊登梅、垂朱红长流苏的的木雕香球，小巧又隐隐散发着木香，只是有些过于简单了，还带着几分粗陋，静静的卧于淡红色软绸里。
姜玫抚礼：“婢妾恭贺太子殿下生辰吉祥。”，陈词和邀功等太子殿下应该并不需要，这木雕香球也确实是比不得谢氏和李氏，有些简陋了，不过方才真心的祝福她也已经送达了，一会儿还有自己做的鱼汤，只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喜欢。
褚泽上下瞧了那木雕香球一眼，本以为姜氏呈上来的是绣品，没想到却是一只木雕香球，大致也是能看的，但细看上面雕刻的手法有些不太娴熟，线条欠缺流畅，倒不像是从外面买来的雕刻制品。
褚泽抬眼看了一眼曹建，又垂下眼睑，虽未言语，但曹建便知道太子殿下的意思了，这就是中意的，一会儿便是要把这和旁的那些分开放了。
这姜氏还真是厉害，别看太子殿下脸上没表现出来，可谢氏那么费心思心力的又是画又是绣的画轴，其实都没入太子殿下的眼，偏就是中意这个有些简单的木雕。
本来见着那木雕香球的时候李氏便心里暗喜，那么个好在终于是有人比她送的东西差了，这有了比较，她也不会太失了颜面，又听见太子殿下也不过是回了姜氏一句嗯，这心里便平衡了。
等贺词也说了，礼也呈上了，便是要用膳了，团雪和另一个站在一旁的宫女一起，将姜玫案上的菜肴都解开盖子和罩子，热气便都散了出来，升起一个又一个的香云，各色菜香便弥漫开来。
现在虽然是一月天，但这三华亭周围和地底皆有温泉环绕，地面温度本就不低，亭内八角又
设有金铜六角狻猊螺纹嵌红宝炭盆鼎炉，热量源源不断，叫人脸颊不用饮酒便有些醺红了。
所以这些本就是用夹棉红缎包着放在托盘上送来的，之后又一直盖着描花汝窑白瓷的汤菜，此时打开都是热乎着的，颜色瞧着便有食欲。
姜玫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鲜香杏鲍菇，又吃了块糖醋莲藕片，腮帮子动着，看一双大大的杏眼却不似往常一般只顾着盯着菜式，反而有些飘忽，慢慢的便不由自主的移向了上首，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吃到她做的鲶鱼汤呢。
褚泽在那道鱼汤上来的时候便注意到了，精致的玉色半透盆盖，朦朦胧胧的见着鱼身子，褚泽待曹建和小路子将所有的菜式都揭开后，先示意曹建夹了两道杨嬷嬷亲自掌勺的大菜。
一道是用深蓝色描凤羽叶型深盘装着的，凤穿梧桐酱汁鲈鱼，鱼腹处还有切成薄纱厚、恰好入口大小的牛肉片，刀工出众，颜色鲜嫩，精雕细琢，薄如蝉翼的深棕的牛肉片浸在酱汁中混着鱼香，十分入味。
另一道是节节高升竹笋鲜虾芙蓉拼盘，玉白虾红蓉粉，色泽动人，样式繁复，是用鲜采集来的木芙蓉做的，深深浅浅铺就，上面还用金汁沟边，味道也是极好，杨嬷嬷的手艺这些年是愈发精进了。
待用了几筷子这两个菜，褚泽这才看向了那道白萝卜鲶鱼汤，曹建立即用瓷瓢舀了一勺带萝卜的鱼汤，又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腹肉，一齐放入小路子又重新摆上云案的青瓷薄沿蔓草纹官窑碗里。
还未动筷前，褚泽便闻到了浓郁的鲜香，除了鱼香好像还混合着几道鲜香，那汤汁熬的浓白，萝卜一入口便化了，带着鸡汤的味道，鱼腹肉鲜香滑软，饱含汤汁，吃时不仅没有鱼的腥味，反倒能隐隐品出些许茶香和梅香，既有肉的鲜又有点心的芬，吃完唇齿留香，余味悠然，胃亦回暖。
褚泽敛着眉目，这便是姜氏最喜欢的白萝卜鲶鱼汤，味道倒真是不错，姜氏的手也巧，不仅能吃也能做，甚至还会些木雕。
众人用了一刻钟的饭食，大约吃了四五分饱谢氏便不再动筷子了，正想着如何再想太子殿下心里留下更多影子，
这边神色匆匆的袁嬷嬷和一个满面急色的国字脸东宫侍卫到了三华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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