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友人祭酒 ①_花店妖缘小妖狐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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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友人祭酒 ①

  “谢谢!”在小逆回来后,身后的林子树枝摇曳,一位持伞为杖的佳人摸索着身旁的树木缓慢而来。

  耐心等到伞娘在我面前停下,虚扶以防她因这凹凸不平的地面跌倒:“你我只是交易,姑娘不必言谢。”

  看见来人,小逆目瞪口呆,目光在我和伞娘之间徘徊,最后落在狐九身上求解。

  要论这件事还得从司空瑾到访的前一天讲起,那日天空阴云密布,狂风大作,欲有雨势,却不见雨影,来往行人行色匆匆,试图与气候相争,唯有一女子芊芊玉步,撑伞慢行,在慌忙人群中成一股清流。

  半生瘾刚装修完毕,行李来来回回的搬运,新店洒下的灰尘有待处理,店门上还挂着“装修待营业”的字样。当我们再次从狐九的花卉店里搬回行李时,半生瘾门口已经有位气质极佳的姑娘撑伞静立,她似乎并没看到挂在门口的木牌,反复轻敲店门,见未有来人,她会稍等片刻又再次敲门,礼貌又执着。

  “姑娘,半生瘾还未营业。”我放下行李好心提醒,顺道上前准备开门。

  敲门的手顿了顿,转向朝我,声音轻柔:“请问……”

  “姑娘买花?”钥匙相互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也让来者大概知道我的身份。

  “恩?恩。”平静的语调比之前低了几分,失望的心情显而易见。

  新修的半生瘾在木栏外多装了扇玻璃门,美观又抗寒,钥匙插入钥匙孔,轻微一转,并未立刻开门,而是转身向那位姑娘:“半生瘾三天后上花,让姑娘久等实在歉意。”

  “三天后……”姑娘低声自言自语,握住伞的手紧了紧,“这么晚啊……”

  “姑娘很急?”

  她轻叹口气:“也不是,只是后天是我丈夫的忌日。”

  见此,我考虑再三决定:“半生瘾明天开业,姑娘可明日再来。”

  姑娘一愣,没想到我会改变主意,欣然答应,只是当我把所有行李都搬进去后,她依旧安静地站在门外尽量做个透明人,却没见离意。见她也并没进店的意思,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继续收拾店铺,直到小逆追着老鼠跑来时,老鼠在姑娘脚边绕了一圈,吓得她丢了手中的伞,险些跌倒。

  我冷眼看小逆,它吓得毛骨悚然,默默地减速慢行,直到离开我的视线又开始收拾那只害它被冷眼的老鼠。

  我想上前表达歉意,却发现她正跪在地上,双手摸索着那把离她不远的伞。我上前将伞拿起,也将她扶起:“家猫有些闹腾,惊了姑娘实在失礼。”把伞递给她后,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那双美丽的眼眸毫无波动。

  她大致拍了拍灰尘,含笑摆手:“没事没事。”

  “姑娘进来坐吧。”见她一愣,轻笑解释,“花卉还未上架,但茶水还是有的。”

  “谢谢!”

  我不动声色地虚扶,她扶门而进,撑开的伞被收起作杖慢慢向前,她走路自然,似乎伞并不是她的辅助而只是顺手一拿而已,若不是刚才发现,根本看不出她双目无神。

  一杯热茶递在她面前:“请用。”

  “谢谢!”

  依旧给自己倒一杯:“姑娘怎么称呼?”

  “就叫我伞娘吧。”阴天微冷,她借温热的茶杯取暖。

  “伞娘买花是为了祭丈夫?”我看了眼还没收拾完的行李,默默收回了眼。

  “恩,他是个裁缝,感觉每天都有做不完的衣服,后来街坊邻居还经常谈及他做衣服的精致。”感慨化为平静,又多了几分思念,喊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可是他已去世十年。”

  “那伞娘这次来想买什么花?”

  “这次就是想来看看,我丈夫没有特别钟爱的花束。”

  “白菊如何?我这里有白菊的香包可以给你作为参考。”朝一旁收拾完老鼠骄傲满面的小逆使了个眼色,小逆撅起个嘴十分不屑地避开了头,不过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朝那一摊还未收拾的行李走去。内心贫贫,还真把它当狗使!简直是猫界耻辱!

  “你……好的。”她明白我的意思,微抿一笑,“有劳姑娘。”

  白菊香包被小逆不情不愿地叼来,香包里除了白菊还混合着其他的香味,但对于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来说,嗅觉同听觉一样灵敏。

  伞娘双捧香包凑近鼻翼,小声喃语:“原来他来的是这里……”丈夫是个裁缝,没日没夜地剪裁,他视衣服为命,甚至高过婚姻与爱情,作为妻子,她会在雨天为丈夫撑伞,丈夫会扶着她慢慢地走在雨中,只有这一刻才是他们共同相处的时间,她喜欢雨,因为在雨中她可以与丈夫携手,会听见丈夫给她讲多彩的世间。在丈夫离世后,撑伞对她来说已经成了习惯,丈夫活着时为他人做衣,离世后她为路人撑伞,也算是她纪念丈夫的方式。那条熟悉的小桥路是她此生回忆,下雨天她总是会去小桥路撑伞渡人,其中有位公子总是忘了带伞,他的身上有股说不出的香味,公子说那家店在很远的地方,没想到会在这里,这个曾经她和丈夫一同开裁缝铺的地方。

  “原来有客人。”狐九打着他的专用扇悠哉悠哉地踱步而来,一身红衣十分妖媚。

  “怎么突然穿上了天衣?”

  “心情好,随便找了件红色的来穿。”天衣对他而言没有太多的意义,他只是单纯的挑了件亮色在阴暗的天气里突显下自己的好心情。

  衣面不小心滑过伞娘的手背,握杯的手一顿,赶忙去拉狐九的衣:“这衣服是……”

  被迫停下的狐九困惑的看向她,见她双目无神,转目向我确认,得到答案的狐九任由她拉着衣角。

  “一个叫三无的裁缝做的。”

  “三无……三无……”一直说话都平淡无澜的伞娘忽然有些激动。

  见她反应异常,我突然产生了个大胆的想法:“伞娘的丈夫不会是……”

  “三无,三无,我丈夫,他是我丈夫!”异别他乡多年,能在回到曾经的地方触摸到已故丈夫所做的衣物,内心的触动难耐,她的丈夫所做之物跟别人不同,那是一种独特的触感,她永远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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