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偶然路过的司马谈_我从秦末开始长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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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偶然路过的司马谈

  第399章偶然路过的司马谈

  随着推恩令的大致雏形定下,持续一个半时辰的早朝正式结束。

  原本熹微的晨光已经变成高悬于空的炎炎烈阳,走出大殿的朝臣们,随着饥饿感,他们精神亦出现几分萎靡。

  因为陈洛是以议郎的身份参加的这场早朝,故而在退朝的时候,得先等坐在前面那些人全部离开。

  不过这正好给了他足够的思考时间。

  陈洛深吸一口气,半闭上双眼。

  越早复盘,效果越好。

  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可不再少数。

  可以说未来十余年的大汉格局,都建立在今日的决议之上。

  在众人眼里,刘彻刚刚宣布的事情里,大概有三件最为重要。

  在那些人的眼中,按照重要程度去进行,大概会是:实施察举制、封赏维新侯、颁布推恩令。

  如果让陈洛来排,他会把自己受封与颁布推恩令对调个位置。

  哪怕今日没有受到封赏,那以后仍有受到同样封赏的机会,何况这最多关乎一人一家的事情,实在不值得过分关注。

  至于在某些人眼里,这是自己进入大汉高层的标志与象征。

  那陈洛只能说,他必然会走出这么一步,无关自己是不是维新侯,是不是今日受到的封赏。

  权与力就在那里,自己不去拿取,难道要把它们让给讨厌的人吗?

  至于察举制和推恩令,则属于真正影响到大汉格局的政策。

  察举制影响的乃是官员选拔与朝堂格局,结合太学,乃是组成一套刚猛的拳法,瞬间将原本的官僚体系给打破,转而掌控在刘彻手中。

  至于推恩令的影响,暂且被忽视,它更像是化骨绵掌,让人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情况下,便陨灭身死,无法反抗。

  可以想象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地方上的诸侯王势力恐怕会遭到极大的削弱,此消彼长之下,中央的威信,刘彻本人的威信,便会渐渐增强。

  那么庞大的帝国有了统一的意志,带着火焰的战车将会奔腾起来。

  刘彻的夙愿,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开始着手实现。

  想到这里,陈洛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那小家伙,得快点长大了,不然说不定都赶不上趟。”

  十五六岁上阵杀敌,尚且算是合理。

  但七八岁就策马弯弓,那估计霍去病得是喝兽奶长大的才行。

  “陈议……维新侯,该走了。”陈洛左侧坐着的同僚微微张口,又把原来的称呼给咽了下去。

  现在自己身边的乃是陛下眼中的红人,大汉朝堂的未来之星,不再是平日里亲近的同僚,他们中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多谢赵兄提醒。”正在思索的陈洛睁开半闭的双眼,抬起头来,见到身前的那些官员果然走得差不多了。

  望着陈洛离开的背影,赵议郎一愣。

  刚才……

  维新侯是冲我笑了一下吗?

  莫非他还念及着大概九个月又零三天前,我给他带了一次早食的事情?

  还说说七个月又二十一天前,我去送行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是不是说明他有提携我的意思?

  嘶,那我是不是有机会在城西新置一间大宅子,多纳两名妾室……

  赵议郎眼含兴奋的起身,迈步走出大殿的时候,发现平阳侯、赵大夫等人没有像往常那般早早离去,而是等到了最后,而他们见到陈洛,便是一个个面带笑容地迎了上去。

  啪叽。

  宛如飘浮在空中的泡泡被风吹破,赵议郎的幻想落回现实。

  显然,他想多了。

  ……

  “伯玉今日受封为侯,又首倡察举,任太学之长,想必未来史书中必然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啊。”赵绾颇为感慨。

  想要在史书留名,并不容易。

  要知道无论是《春秋》或是《战国策》,记史都遵循着“微言大义”的原则,只有国君和少数士大夫才能留下名字,甚至伤亡上万的一场战争,都会简单地浓缩为一句“齐伐鲁”,至于那些战死的士卒,没有关心他们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名字。

  哪怕赵绾是御史大夫,但他在这个位置上不过是坐了三年,做出的功绩远远不及当年的陈洛、张苍,因此他对自己能否青史留名,留下事迹,其实心里没底。

  “赵兄过誉了。”陈洛笑着应道,“相较于史书留名,造福当下大汉的百姓,更是我所推崇的事情。”

  旁边的曹寿倒是咂了咂嘴,摇头感慨,“你俩的志向倒是高远,想要名留青史,想要福泽百姓,反倒是我觉得吃饱喝足,过好小日子就成。”

  “曹时兄这不是没有志向,你要是推己及人,那这反倒是天下所有百姓的志向,是最质朴而又真实的志向啊。”陈洛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这话倒是没错。

  抱负建立在饱腹之上。

  哪怕再有精神追求,饿到动弹不得,是没有办法去完成它的。

  “是吗?”曹寿挠了挠头,完全没想过自己的志向,居然还挺具有格调?

  要是当年阿父问我志向的时候,能把伯玉这番话给补充上去,估计就不会换来竹条一顿狠抽了吧。

  不过他深入思考一会,发现自己认真去想,脑海里仍是迷迷糊糊的。

  于是曹寿放弃思考,开口问询道:“话说伯玉新晋列侯之位,该要庆祝一番才是,想好定在什么时日没?”

  受封为侯,哪怕放在汉初也能算得上值得大操大办的喜事,宴请众人,欢饮个三五天都不算过分。

  只是现在陈洛有职务在身,外加长安城内不适合大张旗鼓的聚众饮酒,大宴三五日肯定不行,但小办个一天,必然没有问题。

  被突然这么一问,陈洛还真没有想好。

  仔细回忆起来,当年封侯的时候好像并未专门庆祝过。

  毕竟真要设宴摆席,那岂不是自己家喝三天酒,再去韩信家喝三天酒,喝完之后又排到了萧何家……

  喝来喝去,国事都不用处理,大家天天饮酒算了。

  除了送别宴外,陈洛印象里自己主动去举办的宴席,还是他与刘乐的婚宴。

  至于封个侯就设宴,那是不呆在长安的那些彻侯,回封地之后专门去找乡人显摆,要是留在长安这么办的话,只怕会惹人笑话。

  那几个万户侯都还在老老实实地上朝呢,你就是个千户侯,咋还把吹拉弹唱全整上了?

  丢不丢份啊。

  想到这里,陈洛摆了摆手,缓声道:“大操大办实在是没什么必要,长安城内列侯何其多,我更多是继承了阳夏文贞侯的馈赠,我个人的功绩,实在是微不足道,算不上什么啊。”

  “伯玉实乃谦逊啊。”赵绾揉了揉下巴,沉吟道,“陛下之所以只给伱加封三百户,正是因为你身上有两千户的封地了,要不然以你赈灾、献策之功,受封个千户侯完全不是问题。”

  “竟是如此?”曹寿感叹一声。

  陈洛摇了摇头,“都是身外之物罢了,反倒不如贫寒者眼中遮风的房屋,饥饿者眼中充饥的面饼重要。”

  与此同时。

  他们没注意到身后恰好有一人悄无声息地路过。

  司马谈默默低着头,正在思索。

  作为太史令,他必须留到最后才能离开,完整且忠实地记录每次早朝的始末,不遗漏任何细节。

  可以说除了负责关闭殿门的宦者之外,便是他在那座大殿内待的时间最长。

  他回想着今日在朝堂上记录下来的内容,察举制、推恩令恐怕会影响未来十年、二十年乃至更久的大汉。

  何其重要!

  以史为鉴,司马谈其实看出这位少年天子有变革的雄心,不过最终的结果会导向何方,他倒也不清楚。

  毕竟成事在人。

  历史上多少贤君能臣搭配在一起,最终却是人亡政息,坚持到最后的寥寥无几。

  不过他正这么想着,低头没有看路,发现自己都快贴上前面那一波人了。

  司马谈抬起头来,一眼就从前面那几人里找到了张自己熟悉的侧脸。

  维新侯,陈珣陈伯玉。

  “……长安城内列侯何其多,我更多是继承了阳夏文贞侯的馈赠,我个人的功绩,实在是微不足道,算不上什么啊。”

  “伯玉实乃谦逊啊……”

  “竟是如此?”

  “都是身外之物罢了,反倒不如贫寒者眼中遮风的房屋,饥饿者眼中充饥的面饼重要……”

  几人的对话随风传到司马谈的耳中,他顿时一愣。

  维新侯,这般谦逊吗?

  这段对话对于自己想要写的史书,似乎可以成为人物形象不错的脚注。

  不过前面那几人渐渐走远,他倒不好意思追上去跟在后面窃听。

  司马谈眯起双眼,想辨认前面那些人中到底有谁。

  不过他除了维新侯外,只认出了一个平阳侯曹寿,至于维新侯右手边的那人,刚刚正好是被维新侯给挡住,现在又只剩下了一个背心,实在是认不出来了。

  无奈叹了口气,司马谈还是选择放弃认人。

  毕竟只要对话的内容准确,而且交谈的人物没有出现极大的偏差,就让那人的话张冠李戴到平阳侯身上去好了。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

  珣得封侯,众贺之。

  乃谦曰:“得祖荫故,吾之所为甚浅薄,不足道也。”

  平阳侯曰:“伯玉何出此言,赈灾救民,献策察举,何不及封侯之功乎?”

  世人知之,皆言维新性谦恭,佐王事,必成耳。——《史记·维新侯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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